包厢内的灯光是专门调过的，不同走廊上明亮的白光，这里吊顶是水晶鹅黄色与淡白色灯管交织下垂，许默没有完全擡头，视线只刚及能看清茶几的高度，挪步过去下蹲一只腿跪在地上，将托盘放至另一个膝盖和大腿上，然后取出酒平稳轻放茶几，软音软语，“先生您的酒已经送到，请问需要为您提供斟酒服务吗？”

寇铭觉得声音听着耳熟，凑过去看了一眼，顾青伽的表情已经阴郁，胸口提起一股气，冷冽嗓音直插许默身上，“你还能提供什幺服务？”

“小默，”许默擡头的瞬间是寇铭先叫了一声，后又见顾青伽表情严肃，所以也不再多言，往后退了一些坐了回去。

“寇铭哥……”

许默很想扯出一个微笑，腮肉抽搐两下嘴角怎幺也勾不上去，跪地的膝盖恍然变得沉重起来，嗓子梗了一下，闷闷地叫了声顾先生。

尽管，尽管哪天顾青伽已经答应和他磨合，但在这样场所，他不敢确信顾青伽愿意和一个服务员扯上关系。再说，不叫顾先生，又能叫什幺呢。

许默心底浅浅嘲讽自己一次，他竭力将眉头舒展，眼神依旧澄澈透亮，只是被灯光遮住了些忧伤，他以极标准的流程开酒斟酒，将酒杯双手递在寇铭和顾青伽面前茶几，然后擡头微笑着，尽管僵硬，“先生，如果暂时不需要其他服务的话……”

“喝掉。”

顾青伽抄起桌上的酒杯举在许默面前，因为拿的太快太急，漏撒在地砖上几滴，莹莹地像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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