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天了,雨水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,几条湿淋淋的水蛇攀上枯木,鳞片意外与天空显现出同一种令人不快的色调。它们无神地打量着泥泞和水洼,以及人们行走后留下的足迹,而在尽头,是一家酒馆,此时正人声鼎沸。
老板娘熟练地开了几瓶酒,放在高谈阔论的男人们中间,很快酒水便被瓜分一空,男人们的脸色也越发红润。来酒馆消遣时间的大多是本地镇民,但最近有了外乡人,从他们的谈吐与黝黑的皮肤可以看出,这是一群非常擅长体力劳动的壮年。只要他们出现,酒馆就安静不下来,不过老板娘没在意,反而将目光投向靠近角落、显得格格不入的一桌:那是两个年轻男人,相貌出众,举止优雅,低声交谈着什幺。她从未见过这般出色的人,仿佛是误入了这座因矿脉荒废而不在繁荣的小镇,他们像那种接受过良好教育的、气质极好的富家子弟。
两个年轻人也的确如她所料,并未参与喝醉了的男人们的谈话,而是翻阅着手里的书籍,时不时交换意见。他们不喝烈酒,老板娘便送上了度数很低的葡萄酒,这是难得的好货,可惜镇民不懂欣赏,直至今日才令它发挥了作用。当她离开那张桌子时,还隐约听见他们的感慨:“……果香味很重,喝一些吧,看样子雨还要下很久。”
身形相对高大的那位叫伊墨德,他将同伴称作拉贝,听从对方的意见品尝着葡萄酒,并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。而说话时的语气也十足像和某人调情:“谢谢,这可真是不错的慰藉,在这样的天气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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