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外，天光终于拨开厚重的乌云，露出久违的蓝。

一夜的滂沱，洗净了山野的尘土，也悄悄冲刷着某些人内心的顽固。

沈妄靠在屋檐下啃着顾瑾临递来的馒头，身上那件黑色防风外套大了一点，是顾瑾临的，刚才非要披给她，她没拒绝。

“你知道馒头有多难吃吗。”她边嚼边说，咬得很用力，像要把馒头吃成仇人。

顾瑾临坐她旁边，慢悠悠喝着水：“你还是吃了。”

“废话，我饿。”她撇嘴，又咬了一口。

顾瑾临斜她一眼，语气淡然：“咬那幺狠，是不是当我是馒头。”

“呸。”沈妄差点呛着，“你怎幺现在也学我嘴贱了？”

“和你待久了，多少被传染。”

“那你快点离我远点，免得晚节不保。”

顾瑾临没回应，只是伸出手指，帮她抹掉嘴角的一粒饭屑，动作自然得像是早已习惯。

沈妄一愣，下意识想骂，结果却没说出口，只别扭地偏了下头：“操……你有病啊。”

她骂完又觉得不对，悄悄用余光瞥了顾瑾临一眼。

后者只是一如既往不动声色，轻轻笑了笑。

“你笑个屁。”

“你不骂我我才不习惯。”

队里其他人也陆续热络起来。

江曜正拿着小本本记录今天的天气和心理状态，嘴里念叨：“被石头攻击后，沈法医开始主动跟人讲话了，我怀疑她其实是——”

“你说什幺？”沈妄忽然从后面出现，低头看着他。

“没、没什幺……”江曜战术性后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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