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，东边的天空露出一点点白色，就像是一只鲨鱼正在翻转自己的肚皮，又或者是黑色宣纸的一角被浸上了点白色的染料。

森赛尔睁开眼睛，她看着床的另一边，没有秦越人。想到自己已经一整天没有见到他，她有点失望。卧室的门关着，她知道他一定回来了。她从床上起来，套上一件褂子，打开屋门，走了出去。秦越人依然躺在沙发里，睡得很沉。森赛尔光着的脚丫轻轻踩在地板上，生怕弄出半点动静吵醒他。她来到沙发边，跪下来，趴在他的身旁，抚摸着他的发梢，轻轻吻了他一下。她看着他，静静等着他醒来。

很久很久，他睁开了眼睛：“嗨！”

“很晚才回来？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怎幺样？”森赛尔站起来，坐到他身边。

“很成功。但很复杂，相当复杂。”

她把他从沙发里拽起来：“你先去收拾一下自己吧，胡子快扎死人了。我去做早餐。”她把他推进了浴室，自己则走进了厨房。

做什幺呢？秦越人看起来很累，森赛尔也感觉到他很累，她心疼了。烤几片面包，煎点培根和鸡蛋，热两杯牛奶，森赛尔感觉秦越人不仅仅是累。他的心很乱。

淋浴使他的疲惫消散，使他的精力充沛，但却没能使他的心情放松。疲倦消失后，晚上的那段经历又在他的大脑里重演了一遍。一切历历在目，却又难以想象。这一夜的经过，究竟应该用何词来表达和形容？匪夷所思？难以置信？惊心动魄？无法理喻？秦越人已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呆了多久。森赛尔推开了一条门缝，说：“嗨！饭做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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