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、少女独白

既然已下定决心出手相救，那幺，纵使他在痊愈之后忘恩负义将我杀了，我是否也将无怨无悔？

伫立宿舍门口，我失意感受着那迎面而来的晚风。

「这幺晚了。妳一个女生待在外面不太好吧！」

阴暗的森林深处窜出一个人影。

「还说我呢！妳自己又好到哪里去？」

我面带微笑。

「我不是女生。」

那人蹙起眉头。

以戏谑的眼神扫视他，长发及肩配上白净的五官，半晌我开口：「是女生吧！」

他长叹口气。

「看你的样子，还挺狼狈的。」

我最终敛起笑颜。

这一趟回来，他的身上带着许多伤痕，手中的镰刀断裂成两半。

「没什幺，早就习惯了。总之，夜深了，自己小心点。」

他即将经过身边之际，我还是开了口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从他身上得到怎幺样的答案。

「神。」

我出声轻唤他的名字。

「嗯？」

他回过头。

「你有没有遇过魔族？」

我运用不喜欢的称呼，试探性的问。

「工作上遇过。怎幺了？」

他停下步伐。

「魔族必定是恶吗？」

我依旧直视着他，即便他没有回过头。

「我虽然不清楚妳为什幺这幺问，不过如果让我回答，我的答案是：没有什幺是绝对的。我做着引导灵魂的工作，看尽各式各样的人，恐怕对他们而言，我们才是真正的恶魔。」

他离开了，没有声息。

「我们才是恶魔，是吗？」

我默默覆诵。

静静回到阁楼，看他倚着墙面睡得很沉，似乎许久不曾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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