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敕(五)
一向被神驰奉为圭臬的长老们来到我的面前。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,让我想起途升大哥的死状。
「敕,你疯了?你连我们的话都不听了吗?」
疯了?不,是这个世界疯了的吧?我看着他,没有回答。
「敕,难道你受到魔障了?」
魔障?可笑。到底,被诅咒的究竟是谁?受到魔障的人,又是谁呢?
「这些罪人的尸骨应该早日焚毁吧,莫要让这些『东西』的瘴疠污了咱们一族——」刺耳的声音嘎然而止。
长老的头颅逆着刀势,飞旋出去。殷红的血液溅上了我的脸,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腥气,就和那些被我斩于剑下的「兀鹫」一样,散发着腐败的颓靡。
我早该明白的,明白「那些东西」会造成什幺样的后果。
在我发现那族中长老对于羽族的愤怒毫不顾忌之时,我就该知道会发生这种事。任谁细想,都明白如果没有神驰的帮助或是默许,他族胆敢对龙族的成员下蛊?
「敕!你做什幺?你想造反吗?」
我幡然省悟,真正堕落的,不是别人,就是一直自恃甚高的神驰啊。
但,若不是我漠视了长老们那些肆无忌惮的作为、放任他们专擅所有权力、纵容他们将族长之权架空,那幺又怎幺会发生这样的事呢?结果,总归一句,是我的疏忽害了途升大哥,是我的愚蠢杀了途升大哥。
不由自主地,我笑了出来。
第一次能像途升大哥那样仰天大笑,但笑声一听入耳,却像是哭嚎一般凄惨的咆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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