※※※

那天也是下着雨。

「森林是树木的集合体，不过，每棵树都长得不一样。每棵树都是独特一无二的。」

「这刚刚就说过了吧？所以呢？」

艾奎尔当时十岁，这是两人睽违已久的登山。他跟在诺维身后，诺维大不大步往路口的转角走去。

地上小草溅出的水滴甩到诺维的白色裤子上，他在交叉口停下来，转身过来示意艾奎尔前进，装模作样弹手指，伸出指头比向树丛的方向。

细雨下着。轻抚在父子的身上。现在回想起来，那时空气里头似乎弥漫着柠檬清香。淡淡的，迷人的，却又带着某些悲伤。

「偶尔也会遇到这种情况呢。」诺维说，「与众不同、孤芳自赏，转身才发现世界上只剩自己一个人。」

语毕，他又露出了艾奎尔熟悉的招牌笑容。

坏坏的，永远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幺。

那是在他认真时才会看见的表情。

※※※

雨势在一瞬间加大，称不上是倾盆大雨，不过也相去不远了。

炼金术士跟金发女孩为了奇怪的事情争吵着。

「虽然很像我的声音，可是不诉偶喔。」

「我知道啦，妳可不可以不要边吃边讲话。」

「那你诉不诉该为刚才无理的态度跟我道个歉？」

「我觉得偷吃别人食物的人才需要道歉！」

「真是变态呢。」

「不是我说的喔！」

「知道啦！」

艾奎尔把布巾披在头顶，张望四周。脚底下的沙地变得一片泥泞。

道路往两旁延伸，树丛高低层次列队排序，翠绿的叶片在雨中变得朦胧，蒙上了一丝阴暗的色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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