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雪看着舒云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舒云在童雪严厉的目光下,低下了头,“我对你说谎了……对不起。”
童雪在心里叹息一声,挪转了目光。
她眼前,房间很整洁,是栋两室一厅的平房。
“他为什幺不能自己来?”童雪问。
问的时候,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半。
舒云的父亲,肾衰竭在透析;股骨头坏死要吃药;心肺功能已经严重受损;更明显的,“岔道”之后,神经系统产生了器质性病变,带来的后果嘛,至少她刚才已经目睹过幻听和被迫害妄想。这样的案例,往往以强烈的敌意抗拒戒毒治疗。
很显然的,老人的时间不多了。
舒云安置老人在隔壁吃药睡下了。
他们边填着材料,边徐徐聊起这些。
“我记得你和周峰是兄弟……”童雪忽然问出了这个长久以来的困惑,“可是我记得……他爸妈……”
“哦,我母亲和父亲离婚之后,过几年才和——”舒云指了指隔壁,“……生活在一起。”
“那你母亲呢?”童雪轻声问。
“她……她……”舒云忽然犹豫了。
舒云擡起头,童雪正看着他。
窗外,不知何时落了雨。
洒在屋檐上,沙沙的。
有几分萧瑟,却也有几分朦胧。
房间里,一片安静。
童雪看着舒云。
“她……她……”舒云忽然抖了起来。
“他病了之后,”舒云指了指隔壁,“有一次开车,出了车祸……就……”
舒云飞快的瞥了童雪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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