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让阿宝先躺在一边休息,然后分头用旧报纸吸干地上的水。乔大进去浴室把浴缸里的水放掉时还犹豫了一下;他看着那满满一缸水,脑袋里忽然出现一个画面,浴缸里的水面鼓起一块,然后从那里聚成一只手或一只爪子的形状,抓住他正要去把水槽塞拉掉的手,把他给拖进浴里。它不会让他把水放掉的,它正在这里躺满整个浴缸,等着外面那几个笨蛋擦掉地上那一点点水,而忽略掉这一大缸,然后它就可以伸出它的水龙手,去把他们一个个给解决掉。
然而浴缸里的水没有这幺做。那只是一缸普通的水,乖乖地让乔大拔起塞子,乖乖地流到排水孔里。不过水流旋转着在水管里发出的声音还是让乔大毛毛的,他猜想他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敢下水游泳,搞不好这辈子都不敢了。
由于只剩一支手电筒,吸水的作业进行得有点慢。本来还有两支的,但是报纸倒下来之后都找不到了,可能是压在下面吧。报纸也堆在客厅中间阻挡了本来空间就不大的去路,让客厅变得很不好走,所以他们还得把剩下的报纸再重新堆起来才行。
不过这些都是小事,现在他们有了一具尸体,这个才是大事。
乔大过去把卤蛋的尸体放好,阖上他的眼睛,然后用报纸吸干他衣服上的水份。他现在看起来比较像正常的尸体了,不过怎幺看也不像正常的卤蛋;他少了一副眼镜,这使得他看起来有点不一样,但是真正不一样的当然不是眼镜而已。他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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