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子里出现少年时的老北，和其他男孩子争先恐后爬上高坡，从高处跳下山潭，每个都活跳跳是不怕死的猴子。在潭水中男孩们玩闹着肉搏成一团，你按我的头下水，我就在水底扒掉你裤子，老北护不住自己裤子，被水下的男孩发现他勃起了。

羞耻和慌张，让老北猛地一脚踹过去同伴的头上，同伴的头撞上旁边尖锐的岩石，而老北不知道，还死命乱踢几脚，让同伴最后能浮起来水面的机会也没有。

「判定是死于意外。才几岁？15? 还是 16?」王玨说：「后来是因为这样想当警察的吧？是想积阴德呢？还是觉得警察真好当？」

老北的脸比九千岁还惨白，豆大汗水从他的额际一滴滴掉落，滴进眼睛里扎心地疼，但他还是没办法闭眼。不知道是痛还是悔，眼泪也从他眼里和汗珠一起掉落。

「一开场就如此精彩，真让我迫不及待。」王玨随意拍了两下手当作鼓掌：「让我们看下去吧！」

铜镜的云雾倏然聚拢，再度拨云见日时反映出老北与从前搭档大材穿戴登山装备，在某个山间平缓处准备扎营过夜。两人合作无间，连交换眼神都不需要，搭完帐篷打开炊具煮食，两人顺手都把擦汗的快干毛巾晾在树枝上。

他们就着日落，大材端着不锈钢碗吃了几口，掩不住脸上喜色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，是孕期的超声波。老北接过来一看，开心地一推大材肩膀，大材的不锈钢碗没拿稳，倒翻在地上。老北把自己的碗塞到大材手里，憨憨地傻笑。然而夜幕降临，大材先进帐篷休息，老北孤单的脸被篝火揉乱了表情。他看着大材晾着的毛巾，拿下来把脸埋在其中许久，舍不得放回去，卷成一小束塞在自己腰包里，脸上既是贪恋又是痛苦。第二天下山大材找不到毛巾，老北若无其事，塞了一条新的给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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