渊崖在暗处窥视整场战斗。

赤琴与岳峰联手，却依旧在霁月面前毫无招架之力。她的战斗并不像是被逼到绝境，而像是在烈火之中翩然起舞——冷静、沉着，节奏从头到尾未曾被打乱。

当霁月从空气中抽出那把长达六尺的长刀时，锋刃的寒光映照在渊崖眼底。他蓦地意识到，这不只是展示力量，而是在给他一个选择：

——跟随，或葬身。

对旁人来说，这是威胁；对他而言，却是生死抉择。活下去，就意味着承受未知的苦痛与恶意；死亡，或许才是更轻省的路。

他深知霁月的耐心，她会等待他的决定，但她也决绝，若他选择退缩，必定身首异处。霁月不仅仅是向他展示力量，同时也在问他一个问题—

『你是否有勇气前行?哪怕前方充满苦难与未知的恶意。』

死亡或许才是一条轻松的路，无止境的恶意与未知的恐惧他有办法面对吗?然而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，之前他一直未能理解，霁月并不需要他的信任，反而他才需要争取霁月的信任。

他需要向霁月证明自己，证明他不是为了苟活才做出的选择。

在内心的挣扎中，渊崖抽出了怀中的小刀。他卷起左手的袖子，将手帕紧咬在口中，瞳孔因紧张与恐惧而微微扩大，夜风在他耳边低语，终于他将锋刃对准自己的左手小指，深吸一口气，毫不犹豫地挥下。

一瞬间，他的视野模糊，剧痛遍布全身。他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吟，疼痛如烈火般燃烧着他的意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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