霁月觉得这是一种陌生却新鲜的感觉。除了妹妹瑟洛丝,她从未将任何人真正放在心上。她始终认为自己能将昭雷国玩弄于掌心,即便那些满怀信念的战士,在她眼中也不值一提。
然而,渊崖却成为第一个被她认可的人。
一路上,她在心中反复分析着这份转变。渊崖是个纯粹的弱者,没有高傲,没有矜持,甚至一开始连原则和信念都没有。但也正因为如此,他能抛开正邪、恩仇、职责和对立,仅仅为了「成长」而发起挑战。霁月嘴角微微抽动,那一刻一个念头迅速闪过:这份情感真的是属于玄岚的吗?玄岚孤傲自负,不可能认可任何人。或许,这种情感属于瑟洛丝,是她曾经的渴望和心境,触动了那不属于玄岚自己的心弦。
但霁月向来如此,每个选择一经决定从不后悔,一旦行动便伴随承担一切后果。
———
霁月的脚步始终平稳,而渊崖却渐渐落在后头。两天半来,除夜间短暂休息,他们几乎不停行军。渊崖的高烧不退,霁月临时调制的止痛药效早已散去,灼烧与剧痛席卷全身,他仅靠意志力苦苦支撑。
终于,霁月停下了脚步,但她停下的原因并非为了等待渊崖,而是因为她面前出现了一座城镇。同时,远处飘来一股腐败和血腥的刺鼻气味。
「白罂城。」霁月默念。
她从这恶臭中闻出了疯狂,她知道这座城镇曾经是商业繁荣的要地,但自从昭雷大妖魔之一的『辉天』阴影掠过此地后,一切便发生了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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