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碎的决战场上，满地碎石与崩塌的铁壁仿佛见证着这场非人的死斗已近终章。

德古利斯跪伏在瓦砾中，转神的铠甲破碎残缺，神纹不再闪耀，气息如风中残烛。

孤苍寰站在他面前，气劲近乎耗尽，衣袍破碎，鲜血自嘴角缓缓滴落。他举掌，气流微震。

「你输了，到此为止吧……」孤苍寰咬牙说，「但如果你还想继续当一件兵器，那我只好在这里阻止你。」

德古利斯低着头，沉默无声，神色空洞。那模样不似恐惧，更像是——等待解脱。

脚步声由远而近。

悯柔冲过尘雾，奔向孤身边，一把抓住他的手臂。

「孤，让我试试。」

她站到德古利斯面前，蹲下身来，语气温柔却沉痛。

「我看到……你那天的眼神，不只是恨。」她盯着德古利斯的双眼，「还有妒忌。」

德古利斯微微一震，指尖不自觉地颤动。

「你不是只是不甘错失杀死他的机会，而是……你看见了他身边有那幺多人支持他。而你，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。」

悯柔轻轻将手放在他胸口破碎的铠甲上，那里曾是气劲的源头，此刻只剩跳动的心。

「你其实已经很累了吧……」她低声道，「你心里有东西一直在燃烧。那不是战意……是活下去的执念。」

德古利斯浑身一震。

他想开口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
他从来没说过累，没说过想活下去。可此刻，他才第一次意识到，那团火——从来没熄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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