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神选村》

第二章：神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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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亮被云吞进去的那晚，我在三合院里睡不着。

雨刚停，屋外还在滴滴答答，风刮过老旧瓦片缝隙发出细长的哀鸣。屋内混着潮湿木头、霉味和旧香灰的味道，像是有什幺东西躲在黑暗里盯着我。

我拿着手电筒，决定出去走一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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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井里的石榴树叶被雨水打得发亮，老树枝杈像扭曲的指节，在灯光里摇晃。我瞄到那口井，石板被风掀开一角，隐约有股腥甜的水气从底下冒出来。

我蹲下身，用手电筒往井里照。

黑。

深不见底。

水面没有波纹，却在我盯着看的时候，忽然「啪」地震动一下。

像是什幺东西从水底轻轻弹了一下。

我的心怦地一跳，手电筒差点掉进去。

我正想站起来时，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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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咔……咔……咔……」

像是竹板互相敲击的声音，又像是婴儿在夜里被雨水激醒的短促哭声。

我愣在井边，屏住呼吸。

风停了，四周安静得只剩下水洼里青蛙的低鸣，和那不知从井底哪个深处传来的「咔……咔……」声。

忽然间，「啪」的一声水响，水面微微亮起一点绿光。

只是一瞬间，快得像错觉。

但我确定，我看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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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跌坐在地上，裤子被雨水浸透，冰冷刺骨。

我想起很久以前，爷爷说过的话：

> 「若听见神音，看见神光，就别再看第二次。」

> 「那是神要来选人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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