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日子，妳不会在当下就知道那一天有多重要。

直到多年后回头看，才明白——原来，那天是爱情真正开始的日子。

我们正式交往，是在我第四次去新竹的那一个周末。

那天下午，他骑着机车载我去香山看海。

新竹的风还是一样大，我的帽子差点被吹走，他大笑地帮我压回来，然后小声说：「就说妳太轻了吧，风一吹就要被带走。」

我回他：「你才轻，全新竹都可以把你吹到苗栗。」

我们常常这样斗嘴，没有明说的情话，却藏在每一次你来我往的话里。

海边人不多，我们坐在一处防波堤上，一边喝着便利商店的热咖啡，一边看着远方海平线慢慢变暗。

他突然沉默了一会儿。

我回头看他，他没有看我，只是眼神盯着远方的海。

「栗子糖，妳有没有觉得…我们现在，其实已经像情侣了？」

我心脏一瞬间怦然炸开。

我没说话，只是转回去看海，深吸一口气。

「我们是不是太早这样…我还是学生，妳也还在念书，可能有点不成熟吧？」他像是自言自语。

「如果我们真的交往了，妳会不会后悔？」

我低着头，听着风声，听着自己心跳声，然后轻声说了一句：

「我只会后悔如果没有跟你在一起。」

他转过来看我，那一瞬间，世界安静了。

他伸出手，轻轻牵住我的指尖。

不是电影里那种戏剧性的紧握，而是那种──轻轻的，试探着问：「可以吗？」的力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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