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曜翔走进决赛场地的时候，瑞典的天空是灰的。草地有些湿，风乱了一点，但观众席满了。

空气里，有种比赛还没开打，体温就先升高的预兆。

对手是世界排名第一，克罗埃西亚的卢卡・兹拉科。

发球像飞弹，正拍像铁锤，打法没有第二条路——压死你。

媒体一致不看好他。

「他撑不到第三盘。」

「这种节奏压下来，他根本没空间呼吸。」

「可能连个片段都上不了Highlight。」

但他今天没有特别想证明什幺。

不是因为不怕，而是因为他已经不需要再安抚自己。

—

比赛一开始，卢卡就发出三颗Ace，球速飙破220公里，观众席一阵惊呼。

曜翔站在底线，没有摇头、没有骂脏话，只是轻轻敲了敲拍框：啪、啪、停、啪。

那是他的节奏。也是他练出来的呼吸方式。

他的专注不是为了反击，而是为了不被吞没。

—

比赛节奏快得像在赶场，卢卡不给任何停顿。

曜翔一开始被压着打，第一盘 3–6，被打穿多个落点。

第二盘开始，他开始切角、压线、把球拉到对手最不舒服的节奏上——不是硬碰硬，而是打断卢卡的连段感。

他稳住了，7–5，咬回一盘。

进入第三盘。

—

比数来到 4–5，曜翔落后，卢卡发球。

这是冠军点。

曜翔站在底线，球场像突然陷入静音状态。

他没有摇晃手腕，也没有来回跳步，只是轻轻擡头，看着对面准备发球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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