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山的夜风像刀一样割着脸。

谢骁裹着黑色大氅，坐在马背上，目光凌厉地扫过被雪掩埋的山道。跟随他的不过十几人，但每个人枪口的刺刀都闪着冷光。

“少爷，这地方阴森得很，连个活物都没有。”手下哆嗦着低声说。

谢骁不耐烦地一勒缰绳，雪屑扬起：“废话少说，帝国的命令还敢不从？”

风声呼啸，马蹄踩在雪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。队伍前头，一个被捆得像螃蟹一样的雪民踉跄带路，正是消失已久的翎久。

他双手冻得发紫，却笑得古怪：“呵呵……这山是有主人的。”

谢骁眯起眼：“少吓唬我。”

话音刚落，前方的雪雾里隐约传来低沉的号角声。不像有人吹乐，更像风雪里渗出的呜咽。

同一时间，雪村集市里炉火正旺。忍冬把最后一块鳕鱼肉撒进锅里，小狗在脚边打滚。

忍冬和阿仁搬离了阿卓的雪屋，在雪村边缘的小屋里慢慢安顿。空气里弥漫着新煮的鱼粥香味，炉火噼啪作响。

阿仁用撕碎的旧衣布条绑在忍冬手腕上，黑色的双层蝴蝶结在他白皙的手腕上晃动。

“这样就能随时找到我了？”忍冬哭笑不得。

男人点头，手臂伸进兽皮大衣探了探，又轻轻叹气：“怎幺还这幺瘦。”

日子慢慢有了点像家的味道。忍冬牵着他去集市挑雪橇犬，小狗们扑腾着雪白的毛球，粉舌舔着手套。忍冬犹豫不决，阿仁却指了两只：“都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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