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妳回来了。」在被烧得发黑的大屋前，菲力普对着女孩问道：「为什幺？」

女孩手里提着两具残破不堪的尸体，转过头，目露凶光，鲜血覆满了她狰狞的面容。她朝菲力普甩过一具尸体，被后者单手挡开，滚烫的白雾撒下，盖住了尸体手臂上第三分队的队徽。

「他们行军前，妳应该已经离开了这里，妳大可以走的，是什幺让妳折了回来？」菲力普又问了一次。

女孩依旧沉默，但在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男人后，脸上的敌意淡了很多。她放下手中的另一具尸体，这人戴着粗纺的袖章，是民兵团的成员。

「这里的所有人都希望妳死。」

「我不想死。」女孩摇了摇头，血液溅上她单薄的衣服。

「那为什幺回来？」

「因为我不想大家死。」

「但大家已经死了。」菲力普柔和地说道，炽灼的烈火在他身后燃烧，「剩下的人也活不久。」

「我知道。」雨水和女孩脸上的凝血融在一起，将她逐渐平静的脸绘成了一副凄美的画。

女孩走向菲力普。

当她靠近并伸出手时，菲力普并没有抗拒。他任女孩拽住他的衣角，鲜血染红了布料，见女孩投来悲伤的目光，他不为所动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，等着女孩再次开口。

「所有人都死了，因为我……」女孩低声说道：「要是我不死，往后……还会有更多人因我而死。」

菲力普没有回话。

「可是、可是我不想死！」女孩攥着菲力普衣角的手捏得更紧了，「我、我很害怕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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