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血线绽放

清晨五点，天未亮，郊区一栋废弃教学大楼的深处，空气中弥漫着腐烂与福马林交织的气味。

警方拉起封锁线，现场只允许鉴识小组与重案组成员进入。陆釉与王衍并肩走入湿冷走廊，昏黄的应急灯照不亮前方每个死角。

尸体位于二楼废弃实验教室里，门口贴着泛黄的化学标语，门内，却是另一种「艺术品」的展演现场。

「这他妈⋯⋯真是变态中的变态。」一名年轻警员压低声音，忍不住转头呕吐。

房间中央，死者坐在一张旧讲桌上，被缝线紧紧束缚于椅背，头颈后仰，面部经过缝补处理，嘴唇被红线拉扯成仿佛微笑的弧度，眼睛睁得大大，瞳孔涣散。身体上无明显血迹，却被整齐切开多处，像是手术解剖后缝回。胸腹处以红线缝成一朵盛开的彼岸花图腾，花心位置刻意留出缝隙，裸露出一点内脏结构。

四周墙上则贴满印表纸，上头是人体解剖图与手术缝合笔记，笔迹整齐如医学教科书，底部署名却是红笔潦草两字：「尸匠」。

「这是⋯⋯展示用的尸体？」王衍蹲下看着死者脚下的地板，那里有一张旧照片——

正是先前从江研住处找到的那张三人合照里的男子。他的脸庞与照片中无异，只是此刻，失去了所有生气。

陆釉眼神一凝，低声开口：「他们彼此认识。」

她转向田蜜，对方已戴上手套开始检查伤口，皱起眉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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