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流过指缝，哗啦啦打向盘子。

地底的水同样由「感应」而来，不过水更受地面限制。

若逢雨季，土壤会充满水分，那是最好的囤水时刻，可到了少雨季节就惨了，不能洗澡不能洗衣，一刻度一刻度分配计较，地底啊，这幺不方便，不像地面，有着天赐的光与水。

水不停流过指缝，滑过脏盘子再涌入水管，芮亚呆呆站着，手里的脏盘子完全没有变化。

直到手肘被撞了一下，她才回过神，一转头就见莲洗好一个盘子高举平视，借着反光，两人的脸模糊的印在盘面上。

他看着盘上的人影，「怎幺有个心事重重的人在浪费水呢？」

芮亚瞪着盘上的莲，「幼稚。」

莲笑着拿起一摞脏盘子到自己面前，开启前方的水龙头，「说说，我罩妳呢。」

「你比我小。」

「两天也计较吗？」

「葛莱葛洛那对双胞胎差两分钟，每天都在争呢。」

莲笑着没说话，甩干碗盘放到架子上，流理台的空间本就不大，他的肩膀偶尔擦到芮亚，芮亚慢慢搓着手上的盘子，好半晌才听闻耳边的声音。

「妳现在不出去，凯拉会难过的。」

动作一顿，稍稍看向莲，莲正仰起脑袋看着窗外。

「嗯，最隆重的洋装和皮箱，母亲帮凯拉戴上帽子，去后勤基地报到的文件也给了⋯⋯真不出去看看？」

芮亚张着嘴，半晌才吐了几个字：「我不太擅长。」

「什幺？」

「告别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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