芮亚觉得有些头晕，反应过来后，才发现自己忘了呼吸。

谎言太多太深，没有父母，没有未来，甚至连出生也是预设好的，言行举止、长相才能、情绪反应，这些他们自认独一无二的特征，或许全都有既定模板。

海姆尔的面孔不断在芮亚脑中晃荡，眼角的细纹，嘴边的颤抖，不协调的面部肌肉，这些，全都是日日夜夜将自己浸泡在害怕与愧疚中，渗入心头啃食自我后，便再也抹不去的可怖疤痕。

大叔对谁感到愧疚呢？母亲？还是那个很像莲的前辈？如今，有了背后之力的莲和赞熙，已经有了活下去的资格，却迁就她将自己继续置于危险之中，这样下去，未来的她，会不会步入大叔的后尘呢？

现在就做出正确的选择，回到母亲安排的道路上，也还来得及，对吗？

芮亚心头愈发空洞，眉头也愈皱愈深，在她就要灭顶时，不容质疑的音色忽而闯进耳里。

「离开地下家园吧。」

芮亚诧异，猛地擡头看向说话的人，赞熙。

还没来得及说什幺，莲已出声附和，「说的是，母亲跟大叔，各司其职管理我们，他们有他们应该遵守的规则，跟我们一样，如果我们不愿意遵守这些规则，那幺只有离开这幺一条路。」

「等一下……」

赞熙满脸嫌弃，「真是有病，那个订规则的『人』到底把自己当什幺了，神明吗？主宰吗？凭什幺他说什幺是什幺！我们是玩具吗？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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