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赛前夕的夜晚，窗外是冬天特有的灰蓝色天色，空气中还带着一点压抑的寒意。柳绍齐吃过晚餐，照例在房间把功课、讲义全部写完。当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张比赛通知单夹进功课本里，走进客厅的时候，手心满是冷汗。

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上，还在用手机回着工作讯息。他站在茶几旁边，犹豫半晌，终于还是把通知单递过去，低声开口：「明天球队有比赛，要去外县市住一晚，教练要家长签名。」

妈妈接过通知单，刚瞄了一眼内容，脸色马上变了。「又是棒球？」她语气里带着压抑很久的怒火，几乎是咬着牙齿问，「我不是说过了吗？不要再去打球！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偷偷练？！」

柳绍齐垂着眼，喉咙干涩，他不想再辩解，只能小声重复：「这是学校的比赛，对球队很重要……」

「重要？」妈妈几乎要尖叫起来，「什幺才是重要？你哥哥在的时候，成绩、钢琴、所有的比赛都能第一，从来不让我担心过！嘉忆，你到底为什幺不能好好照着我们安排的路走？你以后是要靠打球吃饭吗？还是要跟那群只会打球的孩子一样，一辈子没前途？」

她把通知单重重丢回桌上，声音冷得像冰，「我说了，不准去。你要是敢去参加这场比赛，你就不要回来了！」

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，只有墙上的钟滴答作响。柳绍齐站在原地，身体僵硬，脑子里全是妈妈激烈的指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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