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怪物，或者说，穿着干净新衣的小家伙，对赫玛的戒备明显降低了。

她亦步亦趋地跟在赫玛身后，保持着几步的距离，那双血色眼眸时不时好奇地打量着赫玛的背影，以及她背上那个仿佛能掏出无尽好东西的背包。

赫玛在一处相对完好的废弃房屋里暂时落脚。她生起一小堆篝火，橘色的火光驱散了几分废土的阴冷，也映照着小家伙那张苍白却不再那幺脏污的脸。她坐在赫玛对面，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，像个听话的学生，只是那双偶尔会不受控制微微抽动的指尖，提醒着她非人的本质。

赫玛看着她，心中那种奇异的感觉再次浮现。孤独行走了一个多世纪，见证了无数的死亡与毁灭，她早已习惯了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。

曙光前哨是意外，是流星划过夜空般短暂而灼热的插曲。而眼前这个小家伙…却像一株在裂缝中顽强生长的、懵懂的小草，无知无觉地撩动着她冰封的心湖。

「喂，」赫玛开口，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，带着她一贯的、略显轻浮的语调，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，「总不能一直叫妳『小家伙』吧？跟我走，怎幺样？至少…我能帮妳找件干净衣服。」

她说着，对着小家伙，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。手掌摊开，掌心向上，这是一个邀请，也是一个测试。测试这份刚刚建立的、脆弱的联系，能否经受住更进一步的考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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