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更深了。

云觉市的街道罕见地静得可怕。

连风，都像被压低了声音。

风岑被璃诺与羽恋架回家时，每一步都像踩在朦胧的羽光上。

胸口的羽痕虽然停止发光，但仍有难以忽视的灼热。

璃诺在前方走着，脸色比往常更凝重。

羽恋抿着唇，一直盯着风岑。

「风岑……」她轻声，「你现在好些吗……？」

风岑吸口气：「好多了……只是……很累……」

他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疲倦。

那是被两个世界拉扯后的虚脱。

璃诺突然停下。

两人差点撞上他。

「喂，璃诺——」

「安静。」

他的声音像刀刃一般锐利。

羽恋后退半步：「怎幺了……？」

璃诺没有回答，他只是擡头。

三人跟着他的视线擡头时，心脏同时一紧。

天空——

「裂」开了。

不是像早上那样只有一条细缝。

而是一大片扭曲的银白「面」，像透明羽翼在错位拍动，把云层往两边推开。

风岑喉头发干：

「……又是裂界……？」

璃诺缓缓摇头。

「不是裂界。」

他擡手，一道银光在指尖凝聚。

「是‘扉界’。」

风岑皱眉：「扉界……？」

璃诺深吸一口气：

「当羽界与现界之间的距离被强行压到极致时，裂界会扩张成‘扉界’──

那不再是单纯的裂缝，而是……『羽界本体降临』。」

羽恋倒吸一口气：「那不是很……糟？」

璃诺冷冷地回答：

「糟到不能再糟。」

天空开始震动。

整片夜空像镜面被敲击，涟漪一圈圈散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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