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砚推开家门时，客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。

谢言蜷在餐桌旁的椅子上，脑袋深深埋在膝盖间，单薄的肩膀微微缩着，听到开门声，他猛地擡起头，眼睛里还带着未散的红血丝，像是已经保持这个姿势等了很久。

“你……回来了。”谢言的声音有些沙哑，他迅速站起身，眼神闪烁不定地在江砚脸上逡巡，像是在确认什幺。

江砚“嗯”了一声，反手关上门。他脱下外套挂好，动作如常地走到餐桌前，目光扫过桌上原封不动的碗筷。

蒸锅还亮着保温灯，他掀开盖子，看到里面温着的饭菜。

“你还没吃？”江砚问。

谢言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。他看着江砚的背影，犹豫了一会，终于鼓起勇气开口：“你，还会出国吗？”

江砚将蒸锅里的饭菜一样样拿出来，撕开保鲜膜，头也不回地说道：“不会。”

这句话让谢言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，但他仍不放心地追问：“真的？你没有……骗我？”

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即使知道国外的资源更好，可谢言提心吊胆等着江砚的这几个小时里，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。他害怕江砚又像之前那样不告而别，害怕再次被独自丢下。那种被抛弃的滋味太痛了，痛到他觉得如果再来一次，自己真的会去死的。

江砚动作一顿，放下手中的碗碟，走到谢言面前。两人在昏黄的灯光下沉默地对视了几秒，江砚能看清谢言微微颤抖的身体，不知道是夜晚的寒意，还是别的什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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