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成功的那天，瑞士山谷下飘着雪。

霍斯琛在病房外守了六天六夜，眼睛布满血丝，胡渣满面。

当医生走出手术室、轻轻点头时，他终于跪倒在地，像一个被赦免的囚犯。

但奇迹总是有代价。

「她的脑部损伤修复成功，但涉及记忆区块的部份……大多数与情感记忆连结的核心，遭遇永久性抹除。」

「换句话说……她不会记得你，也不会记得孩子。」

—

他走进病房，看见她坐在床边，苍白的脸上带着温柔的茫然。

「你是谁？」

她的声音很轻，像刚绽放的花瓣。

他胸口像被人利刃划开。

「我是……你的朋友。」

她点点头，笑了。

「你看起来好像哭过。我是不是曾经让你很难过？」

—

医生建议暂时不要刺激记忆，让她自然适应生活。

他决定把她安置在瑞士湖畔的一栋别墅，重新与她相处——就像初见时那样。

他为她煮早餐、帮她选衣服、带她散步、讲故事……只是这一次，她眼里没有光，只是温和地微笑着。

她从前最喜欢咖啡，现在却说「太苦」。

她曾经讨厌他早晨的胡渣，现在却说「挺有男人味」。

这是一场重启，也是惩罚。

—

某天午后，小烨偷偷飞来瑞士。

他站在门外，手里抱着她缝给他的布兔子。

「妈妈……我来看妳了。」

林夏愣了一下，蹲下来看着他。

「你……你是谁呀？」

男孩愣住，眼眶瞬间红了。

「我是小烨，我是你的小宝贝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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